我们曾探讨过这个问题；三分之二的养老金基金在深切关注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的未来：而黄金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?

即便在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发、引发巨大影响之前，出于对全球经济健康状况、处于历史低位的利率水平，以及地缘政治不确定性的深层次担忧，投资者和资产管理人已经对未来前景持有一段时间的悲观看法。现在，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，如何通过选择最合适的资产和投资项目，穿越这一前所未有的时期，走出最好的道路。

新冠肺炎疫情

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已成为世界头号威胁，给本已脆弱的金融体系带来了新的压力，也颠覆了我们已知的金融规范和生活。通过使用惊人规模的金融手段，世界各国央行和政府已经正面回应了这一问题，这些手段中最为突出的是大量计划外的降息。

除此之外，全球各国央行和政府正在向本国经济注入数万亿美元——远远超过2008年应对全球金融危机时的水平。但这些旨在维持信贷流动、希望限制对经济损害的历史性举措，可能会在未来几年严重扭曲资产价格和资产配置。

最近，由世界黄金协会（World Gold Council）委托、《养老金时代》（Pensions Age）进行的一项调查突显了这些担忧。调查发现，三分之二（67%）的受访者表示深切担忧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的未来。①

养老基金面临挑战

围绕养老基金所面临的挑战，以及它们是否有能力偿还长期债务的问题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。随着人们寿命和退休时间的延长，养老金计划见证了其负债相对于资产的增长。根据SkyVal指数，截至2020年3月底，英国养老金固定收益计划的资金缺口为2900亿英镑。②

波动性上升作为2020年迄今的一个普遍特征，也给寻求实现融资目标和管理成本的养老金计划带来了风险。低/负利率环境压低了债券收益，也推高了未来的负债。因此，养老金计划被迫寻求比传统资产更高的回报，而非流动性投资往往要承担更高的风险。

黄金的作用

面对这些挑战，养老金计划不仅需要管理风险，还需要将风险最小化——这正是黄金发挥其工具性作用的地方。这一点在调查中得到了体现，近一半（47%）的受访者同意，黄金有助于降低投资组合中的风险。

从历史上看，在风险较高的时期，黄金会因资金避险流入而受益。通过提供正回报和减少投资组合损失，在发生系统性危机、投资者倾向于从股市撤资时，黄金是一种有效的风险分散工具。黄金强大而高流动的市场意味着，在流动性较差的资产价格调整时，可以出售黄金来偿还债务。股票和其他风险资产下跌得越厉害，黄金与这些资产的相关性就越低。

而黄金的相关性不仅在市场动荡时期对投资者有利，更由于黄金拥有作为饰品和投资产品的双重属性，长期价格趋势是由收入增长支撑的。

只有28%的受访者不同意黄金的长期回报率较低，48%的受访者对此不持任何看法。事实上，自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（Bretton Woods）结束后，黄金开始自由交易以来，以英镑计算的黄金价格平均每年上涨11.6%。至此以来，它在多个时期的表现优于许多股票、债券和大宗商品指数。考虑到黄金作为硬通货没有信用风险，不需支付息票或股息，这一点就更为重要。

黄金价格的表现是多种需求来源的结果。黄金被投资者用来长期保护和增值财富，它不构成任何人的负债。它是世界各地的珠宝首饰买家中广受欢迎的饰品，也是电子设备的关键部件。这些不同的需求来源，与它的相对稀缺性一起，赋予了黄金一种韧性：即无论在经济繁荣时期还是萧条时期，它都有可能带来回报。

像任何投资一样，投资黄金也不是没有风险的，它的价值在短期内会波动，而且可能比其他资产波动更大。但从长期来看，其波动率平均为16%至17%，远低于股票或债券等其它传统资产。

黄金不仅仅是大宗商品

投资者和投资从业者的另一个普遍看法是，黄金只是广泛大宗商品综合体的一个组成部分。三分之二（68%）的受访者同意，他们将黄金视为大宗商品中的一个子类别。

尽管黄金确实与大宗商品有一些相似之处，但粗略地看一下供需构成就会发现，他们之间的差异多于相似之处。例如，黄金的供应既来自采矿，也来自回收，这有助于去消除不确定性和波动性，黄金也不像典型的大宗商品那样会被消耗掉，因为黄金几乎是不可摧毁的。

黄金独特的属性使其有别于大宗商品。从实证的角度来看，将黄金纳入资产配置，已被证明可以改善持有被动大宗商品投资组合的表现。

黄金与环境、社会和治理(ESG)

绝大多数受访者（85%）同意，环境、社会和治理（ESG）问题现在对于资产选择或制定战略都起到决定性作用。这确实符合更广泛的社会期望，但也受到了一系列法律和监管变化的推动。2019年9月，英国要求养老金受托人必须拥有一项战略认可的、包括气候变化在内的ESG因素，作为其“财务方面的重要考虑”。接下来的一个月，新规定出台，要求超过100名成员的养老金计划，从ESG相关风险的角度，披露其投资行为对前者潜在影响的了解。

提高对这些广泛范围内风险的理解，以及减轻其负面影响的行动，也是影响黄金供应链演化、以及推动黄金作为投资组合和风险缓解资产不断发展的关键因素。

为了保证黄金的发展可持续性和负责任生产，供应链上的主要市场参与者已经制定了一系列行业倡议和标准，让投资者可以更加信任黄金是一种负责任来源的资产。

近期，世界黄金协会推出了《负责任黄金开采原则》（Responsible Gold Mining Principles），这是一个全面的框架，就什么是负责任的黄金开采，向消费者、投资者和下游的黄金供应链提出了明确建议。③公司一致性的独立鉴证将为投资者提供进一步的信心，使他们相信黄金生产过程高度遵守ESG标准，并通过外部对业绩的约束予以加强，这将有助于将“漂绿”的风险降至最低。

但在所有ESG风险中，大概最具实质性和最紧迫的即是与气候变化相关的风险。强有力的证据表明，在缓解与气候有关的风险，使投资组合在面临潜在的破坏性气候影响时获得更高韧性方面，黄金可以发挥出建设性作用。黄金的排放量相对较低，对下游的影响也不大，或可减少投资组合的整体碳足迹。④

结论

一段时间以来，养老金计划面临的挑战和风险一直在增加。2020年目前为止发生的事件，只是又加剧了这种情况。但是，尽管养老金计划可能完全意识到这些风险，它们可能并没有完全意识到哪些资产可以从中起到帮助。

黄金独特的投资组合特征使其有别于其他主流资产和大宗商品，在未来这些特质可能非常适合于管控上述风险，起到助力作用。

脚注

① 这项调查是在2020年2月24日至3月10日进行的，共有100多名受访者，涵盖了顾问、受托人、养老金管理人员和资产管理人员。

② www.pwc.co.uk/press-room/press-releases/uk-pension-funding-volatile-over-first-quarter-of-2020.html

③ www.gold.org/about-gold/gold-supply/responsible-gold/responsible-gold-mining-principles

④ www.gold.org/goldhub/research/gold-and-climate-change-current-and-future-impacts

Krishan Gopaul

市场信息咨询部